深度調(diào)查:黃巖島事件中覓鞋的菲傭女客
【中國鞋網(wǎng)-滾動快訊】兩個月前,深圳菲傭Gapate的母親突然患病,她請假回菲律賓照顧,上月底,她購買了機票準備回到中國。在機場,每個前往中國的菲律賓人都會被工作人員仔細盤問,最終,她被擋在機艙之外,原因是有兩個問題回答得不夠流暢。
記者調(diào)查發(fā)現(xiàn),由于中菲黃巖島事件的影響,菲律賓方面為了避免本國人更多地在中國滯留,不少菲傭已無法前來中國。而在黃巖島風波持續(xù)發(fā)酵的日子里,在深菲傭這個特殊群體的生活也在悄然發(fā)生變化。
由于處于非法用工狀態(tài),背井離鄉(xiāng)的菲傭們在風險中求生存。
現(xiàn)狀
深圳菲傭越來越多
黃巖島事件后
“低調(diào)再低調(diào)”
內(nèi)地的菲傭中介機構(gòu)一般與菲律賓的中介公司合作,對方負責面試、篩選和人員輸送,黃巖島事件的升級,導致菲律賓方面將這項工作暫停,使得內(nèi)地菲傭中介機構(gòu)受到影響。深圳的菲傭市場正面臨無米之炊的情況。
趙先生是一家香港菲傭中介機構(gòu)的深圳負責人。此前,該公司在深圳福田開設辦事機構(gòu),不久前,深圳方面的工作人員已全部撤回香港。記者致電多家深圳涉外家政公司了解到,由于大多數(shù)菲傭沒有工作簽證,所以在過去的近兩個月時間里,他們幾乎都暫停了菲傭中介業(yè)務。
曾小姐是一家菲傭中介公司的負責人,她選擇在萬象城的星巴克與記者見面,一方面是因為菲傭用工目前尚不合法,另一方面她也擔心中菲緊張的關系引發(fā)有關部門加大打擊力度。讓曾小姐煩惱的是,她接連接到客戶的電話,希望可以降低菲傭工資或者菲傭中介費,理由是“現(xiàn)在兩國關系那么緊張”,還有雇主找到她,擔心菲傭因此工作不努力,甚至虐待孩子。
對于菲傭們來說,南海的主權爭端離自己太遠,如何做好家務、照顧好主人才是要務。身材瘦小的她們對外面的世界不關心,雇主就是她們的天。盡管如此,深圳菲傭市場的不安氣氛也彌漫到普通家庭。
菲傭Anna服務的家庭是一個三口之家,還有一條拉布拉多犬。黃巖島事件后,Anna幾乎不出門,休息日菲傭之間的戶外聚會也幾乎都取消了,最近一個多月來,都是女主人開車外出購物。曾小姐也逐一給自己的客戶打電話,叮囑有菲傭的家庭盡量避免讓菲傭外出,“低調(diào)再低調(diào)”。世界之窗廣場以前幾乎每個周日上午都有菲傭在此聚會,但是最近兩個周末,記者在這里卻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她們的蹤影。幫游客拍照的小販說,已經(jīng)有一個多月沒見到她們了。
越來越多菲傭
北上深圳求高收入
從香港北上深圳,菲傭的月收入可以增加1000-2000元,這也是越來越多菲傭來到深圳的主因。工作三五年,她們在菲律賓就能蓋起一座新房子,而收入增加的代價是缺少朋友和不合法用工的風險。
菲傭的薪酬水平比較穩(wěn)定。曾小姐說,目前深圳菲傭的月收入大約在4500-5000元,雇主每年還要向中介公司支付8000-10000元的管理費;在香港,菲傭的月收入在3500-4000元。曾小姐公司提供的菲傭大多具有大學本科文憑,如果她們在本國就業(yè),月收入僅500元人民幣。
Anna告訴記者,在菲律賓,孩子在學校一直接受菲律賓語和英語的雙語教學,因為在菲律賓很難找到比較好的工作,畢業(yè)后很多女孩子外出做菲傭賺錢。“菲傭在菲律賓人看來就是一個職業(yè),就像一件值得驕傲的出口商品一樣。”曾小姐這樣形容。對于不愿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的中國家庭而言,菲傭似乎首先是一個英語家庭教師,其次才是家政從業(yè)者。趙先生說,在深圳請菲傭的有兩大人群,一類是私營業(yè)主,一類是企業(yè)高層管理者。“他們注重子女的外語教育,更花得起錢。”
工作專業(yè)規(guī)矩
道德責任感高
菲傭們專業(yè)而強大的家政工作能力,得益于菲律賓政府長期致力于打造“世界家政服務”品牌,從中學直至大學時期,家政課都是一門必修課。“就好像我們國家學校的體育課。”曾小姐這樣形容。
因為擁有香港身份,Anna是家住華僑城的周小姐從香港請來的菲傭,月薪3500元,主仆相處已經(jīng)4年多。Anna有個小本子,雇主告訴她需要做哪些工作,她就能不折不扣地完成,她的工作讓雇主一家比較滿意,特別是專業(yè)的家務能力。比如在廚房,抹布會因為擦桌、洗碗、擦爐具而分成好幾塊;熨燙衣服甚至包括孩子的校服。更重要的是,相比來自中國農(nóng)村的保姆,菲傭更懂得如何使用家電,雇主不用擔心損壞,他們也不會到小區(qū)中去傳播自家隱私。“很守規(guī)矩”,這是周小姐對菲傭最主要的印象,除非主人堅持,Anna通常是等全家人飯后才進餐,不看電視,從不坐沙發(fā),永遠露著雪白的牙齒淡淡地笑著。Anna愛美,因為要照顧孩子,她平日從來不化妝,只有在休息日才精心地化妝、打扮后出門;平日里她的手機都是關機或靜音放在自己的房間里,晚上閑下來才會回復打來的電話和發(fā)來的短信。在她看來,白天的時間她在上班。
周小姐所居住的社區(qū)有另外一戶人家也請了菲傭。白天孩子上幼兒園,女主人想讓菲傭去附近母親家干活晚上回來,菲傭沒有答應。周小姐說,菲傭的維權意識很強,她們不愿意更改工作安排,更不愿意同時為兩家人服務,即便工作量增加不多。
在中國,常常有保姆自覺低人一等,但是菲律賓人并不這樣認為,相反,如果一個家庭有女性到海外工作,是件普通甚至可以引以為豪的事情。不少受過高等教育的菲律賓女性愿意外出打工。曾小姐公司的一個菲傭已經(jīng)擁有碩士學位,在菲律賓令人羨慕的國企工作,月收入達人民幣1000多元,“這個工作相當于中國的公務員”,但她仍舊選擇來中國工作。在這里,她6000元/月的薪酬,讓自己一家8口人在菲律賓過上了“體面”的生活。
菲傭不像來自中國內(nèi)地的保姆,干得不開心便以“親戚生病”、“回老家辦事”等理由中途辭工。在曾小姐的公司,來中國從事菲傭工作時間最長的已經(jīng)有14年了(之前在香港),期間只回國兩次。唯一讓雇主們有些不滿的,就是菲傭的時間觀念不強,遲到是常有的事情。
菲傭幾乎都信奉基督教和天主教,在道德責任感上對自己要求很高,更加忍讓。曾小姐回憶說,曾經(jīng)有一個雇主家庭富足,在中心區(qū)住著復式的大房子,但是為人吝嗇,留給菲傭和做飯鐘點工的常常是白米飯和幾根青菜。鐘點工因此更換如走馬燈,而這個菲傭一做就是好幾年,因為她不想冒著失業(yè)的危險另尋人家。
尷尬
菲傭內(nèi)地工作不合法
孤獨的生活
25萬菲傭已經(jīng)成為港人生活的必需。周日的香港中環(huán)皇后廣場是菲傭們歡樂的海洋。拆開紙箱往地上一鋪,上千名菲傭席地而坐,游戲、聚餐、上網(wǎng)、聊天,旁若無人的快樂感染路人。
而在深圳,身處異國他鄉(xiāng)的她們常感孤獨,她們也有自己的圈子,只是很少有這樣戶外大規(guī)模的聚會。她們常常幾個人合租一間農(nóng)民房,休息時聚集于此,更重要的是,出租屋里有可以上網(wǎng)的電腦,她們可以和家人視頻聊天。由于情感的需要,周日成了她們共同的節(jié)日,或者去廣場拍照,或者一起逛街,以過眼癮的方式來消費這座城市不屬于她們的繁華,或者就在出租屋里唱歌跳舞。一向視工作為首要的她們,一般只會為一件事情請假,那就是同伴的生日聚會。
周日晚上,告別同伴回到雇主家,Anna都會覺得特別孤獨,說到這里,她低下頭玩著手機。手機已經(jīng)磨損得很厲害,按鍵都看不清數(shù)字,連普通的照相功能都沒有。每個月她會將3000元存下來寄回菲律賓,剩下的錢大部分用來支付電話費。她會跟家人津津有味地說起深圳的新鮮事和特別的人,家里人則高興地告訴她買了這個、買了那個,生活越來越好;在異鄉(xiāng)遇到不開心的事,她一般不會跟家里人說起,因為隔得實在太遠。
曾小姐說,90%以上外出打工的菲傭都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生子,她們一般2-3年才回家一趟。因為她們沒有工作簽證,回去就要冒著持旅游簽證無法回來的風險,以及高額的往返路費。電話成為菲傭們寄托情感的重要載體,因此她們寧愿與家人煲著跨國電話粥,也不舍得買一部稍微好一點的手機,因為手機對她們而言功能只有一個:和家里人說說話。
非法的身份
菲傭?qū)儆?ldquo;黑工”。盡管在深圳的富人階層中,雇傭菲傭已經(jīng)不稀罕,但是按照國家《外國人入境出境管理法》規(guī)定,外國人在國內(nèi)就業(yè),需要取得公安部門簽發(fā)的居留許可證件和勞動部門頒發(fā)的就業(yè)證。曾小姐坦言,菲傭主要是通過旅游簽證或商務簽證入境,一旦證件到期再設法辦理滯留許可證。當然,如果菲傭取得工作簽證,就意味著在中國工作的合法性,但是這很困難。
在香港,菲傭遭遇雇主虐待或者侵權,可以通過工會組織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,如果證據(jù)確鑿,雇主甚至面臨坐牢的境地;反之,香港對菲傭的管理也十分嚴格。雇主周小姐說,Anna在香港入境處有登記,一旦違規(guī)她將必須返回菲律賓。但是在中國內(nèi)地情況大不一樣,因為菲傭的務工身份并不受到法律保護,所以在這里的菲傭中介和菲傭們的工作,都處于一塊灰色的尷尬地帶。同樣,如果菲傭存在不符合規(guī)范的地方,雇主也只能求助于中介公司來調(diào)停解決。
因此在深圳,菲傭們面對陌生人大多是淡淡一笑,迅速離開。她們在風險中謀求生存。
奢望的愛情
菲傭的年齡多在30-40歲,已婚者占了九成以上。夫妻常年聚少離多,她們對男女情感也有特殊的渴望。
現(xiàn)年25歲的菲傭Alice經(jīng)雇主介紹,去年嫁給一個在東莞開飾品工廠的中國人,目前她以中國太太的身份跟先生生活在東莞,生活富足而安穩(wěn),沒有了因打“黑工”帶來的風險。她的故事在深圳的菲傭圈子里傳得頗盛,大家很是羨慕。曾小姐說,這位姑娘原本在她公司工作,“身材苗條,五官精致,性格開朗”,讓人一眼看上就會喜歡。
曾小姐說,因為語言壁壘,如Alice一般在中國收獲愛情的菲傭鳳毛麟角。一部分已婚菲傭私底下則與在深打工的黑人或者印度人成為“男女朋友”,甚至還有菲傭因此懷孕,在中介和雇主的幫助下到醫(yī)院做人流。不過他們這種關系,“與其說是愛情,不如說是在異鄉(xiāng)互相慰藉”。(中國鞋網(wǎng)-最權威最專業(yè)的鞋業(yè)資訊中心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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