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棚子里的故事
【-鞋情話意】工棚子是職工住宿的地方,也稱“職工宿舍”。工棚子有可以長期居住的,也有臨時搭建的。
父親1952年來林區(qū)在貯木場上班,住的就是工棚子。過了兩年,林業(yè)局建起了家屬房,成家的都搬了進去。那些“跑腿子”(單身漢)和不愿把家搬來的工人仍然住在工棚子里,有的終生都沒有離開過。
1954年的春節(jié),父親帶著我去貯木場的工棚子給他的好友和同鄉(xiāng)拜年。路上,父親再三囑咐我,不經準許不要隨便上叔伯的床鋪,更不能翻動他們的東西。
來到工棚子,我看見一鋪大炕上住了10多個人,每人約120厘米寬的地方,人與人之間用20多厘米寬的木板支起了一個長條桌案,上面擺著茶壺茶碗、酒瓶酒盅等物品,形成自然的界限。后來我才知道,這些人的所有錢糧票證都藏在行李中,人們都自覺地遵守約定俗成的規(guī)矩,那就是不要接近他人的床鋪。為此,有人把這個約束列為“四不能動”之內:“木匠的斧子,瓦匠的刀,‘跑腿子’的行李,大姑娘的腰。”
1963年,我們工程處用木板建起了一棟臨時的工棚子,有幾位單身工人和哈市來援建政府辦公樓的技工住在這里,這其中就有我們段的油漆工王師傅。他早年喪妻,把兒子拉扯大后就住進了工棚子。當時,他已是七級工,開的工資最多,很是讓大家羨慕。平日里,他喜歡飲酒喝茶,經常有人到他那里蹭酒蹭茶喝。
一天,王師傅新買了一雙皮鞋,放在床鋪上。青年工人小龐看到后,說這鞋我穿也能合適。王師傅開玩笑說你管我叫聲爹,我就把鞋送給你。沒想到,小龐跪在地上一連磕了3個響頭、叫了3聲爹,穿上皮鞋就走了。王師傅后悔得直拍大腿,說白瞎我這25元錢了。后來,處里建了磚瓦結構的宿舍,王師傅一直住了幾十年。他逝世后,兒子從外地趕來,把他的行李和衣服拆個遍,也沒找到現(xiàn)金和存折。人們都認定老人家一定有積蓄,但誰也猜不出錢放哪里去了。
那年初冬,土建工程基本結束,處里接到了進山修建森鐵路基的任務,首先選派我們13名青年木瓦工到勃利溝打前站。進山后,大家開始維修一棟林場工人廢棄的簡易工棚子,搭好南北兩排床鋪,盤好爐灶,把屋子燒暖和。第三天,幾十名力工背著行李一起進山。分配鋪位時,段長把我們這些小青年安排在南側,讓成家的老工人住在北側,地中間是一道燒火取暖的“地龍”。
在打開行李鋪床的時候,就聽北側有人大聲說:“這個敗家的娘們兒,真不會過日子,怎么把一套新鋪蓋給我捆來了。”
又有人說:“我們那口子是窮干凈,把行李收拾成這樣,干完活怎么睡覺!”
接下來是七言八語,都在說自家媳婦的不是。其實,我們心里都清楚:“男人在外面走,帶著女人的一雙手”,這些大老爺們兒之所以拿行李說事,目的都是在夸自己的老婆。
晚飯時,夸媳婦活動繼續(xù)進行。他們拿出瓶瓶罐罐,讓大家品嘗各式各樣的炸醬、泡菜。每當有人說“真香”、“手藝真好”時,被夸獎的人都會說這是我媳婦做的。臨睡前,段長讓我們頭朝里,說山里有野獸,萬一進來也傷不到腦袋。
工棚里的業(yè)余生活很單調,沒有報紙看,也沒有收音機聽。每天晚飯后,我就到廚房與做飯的孫師傅在一盞油燈下看小說。段長和3個老工人在打麻將,最后兩個輸?shù)奶湾X買酒和罐頭請兩個贏的。有兩個青年木工也想湊熱鬧,央求著讓他們玩幾把。一連幾天,他們兩人一次也沒贏過,天天掏錢請客。后來我才知道,陪他倆玩的人都是“耍老千”的高手,出牌的時候隨手把需要的牌從牌堆里摸回來,手法非常隱秘,不易被察覺。
其他沒事干的老工人早早鉆進了被窩,開始聊大天。他們講笑話、說傳聞,談風月、嘮女人,葷的素的全有。老支書經常提醒他們說話小點兒聲,注意影響。這時我才明白,當初段長為什么讓我們這幫小青年單睡一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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